| 杨林勃 四季交响曲 (散文) 冬的选择 冬天来了，带着冰刀，带着雪箭，带着威风凛凛的气势闯入了这个世界。冬天来了，万物都经受着一场严峻的考验。面对这场考验，世间的一切都在急剧地变化着。天上的星星重新组织起队形了；地上的山峰换上一副刚毅的面容了；树木的家族为节省开支甩掉豪华的装饰了；林中的野兽们不敢坐享其成，渐闭起饕餮之口了；小小的虫蛇们怕掉了队么？都蛰伏起来，积蓄着能量，去构筑明年辉煌的梦了。 冬天像一位严肃的执法官。冬天对谁都不讲情面，该取的取，该舍的舍，该淘汰的便立即淘汰。冬天里巧嘴巴的用不上了，冬天里阴谋家的诡计全失了效了，冬天里南郭先生的滥竽吹不响了，冬天里守旧的链条不扯自断了。冬天里的风不再懒洋洋地吹了，冬天里行进的脚步都比从前快了。 冬天是一场考试，冬天是一场实战的演练，冬天锻造出一支强者的大军去占领春天，去主宰夏天，去夺取秋天。举目一年三百六十五日，一个圆的起点不也是在冬天吗？ 春天诗韵 春天是无私的，无私的春天只知给予；春天是善良的，善良的春天不知防范。 她带来生命，复活了香花也复活了毒草；她带来了音乐，唤醒了沉寂也生出噪乱；她捧出了绿色，画出了明媚也增长了阴影；她赐予了温暖，创造了舒适也生出了困倦。春天多像一个人，有优点也有缺点。然而谁能不看她的主流呢，谁又甘愿与她疏远？ 春天是善良的，有善良就会有邪恶钻营；春天是无私的，无私的总会得到信赖。 夏天来了 夏天来了，是槐树花儿告诉我的，它赠我一串串洁白的珍珠；夏天来了，是紫红的桑葚告诉我的，它点染我一腔多彩的情愫。 夏天里水稻扬花，玉米拔节，南瓜孕子，小麦成熟。夏天里一切都在竞争，一切都在生长，一切都在创造，一切都在走向收获。 夏天里的太阳总倾尽最大的热能；夏日的云彩也慷慨布施，一改守财奴的面目。 夏天是一部公开出版的读物，你读我读大家读。夏天没有隐私，不怕谁咬耳嚼舌；夏天没有围栏，到处都是放射状的道路。 夏天如一条涨水的大江，聚集着无限的精力；夏天是足球场上一个漂亮的射门，疾如星驰，谁也不能拦阻。 哦，夏天，坦坦诚诚的夏天，多的是拼搏，少的是束缚。 秋天的思索 一片红叶送来秋的请柬，绿色的纱幕一揭开，五颜六色的果实，就在山野的大货架上摆满了。圆圆的果实，圆圆的豆谷，仿佛给这一年画上一个个圆满的句号。 太阳亮了起来，月亮明了起来，两只高悬的明镜下，胜与负、成与败皆在此亮相。美的、丑的；大的、小的，是骒子是马皆拉出来遛遛。秋天是一杆秆，公平公正是它的准星。 秋天是奉献与奉献的互换，给予与给予的回报，春天里你丢失了多少汗珠儿，都能在秋天里找到。 秋天拒绝犯红眼病的，秋天不可怜患后悔症的，秋天是地地道道的市场经济，每年都重复着一个自古不变的话题：“天上没有掉下的馅儿饼。” 秋天离去的雁阵总排成个“人”字。秋天的草木逝去时总带着一个“艳”字。秋天像一台正剧，闭幕时尤显其完美悲壮，秋天像一轮将离去的夕阳，落下时也落得辉煌。 自然与心灵的对话 ——我是如何写“四季交响曲”的 杨林勃 （此篇应教材委员会之邀而作，放在语文教师所用的教辅书中） 我一向崇尚真诚、善良、勇敢的品质，崇尚拼搏进取的精神。对现实生活中的一些自私自利者、阴谋诡计者、投机钻营者、不劳而获者、嫉贤妒能者……抱着一种鄙夷的态度。也许这就是我写《四季交响曲》的思想基础。 “四季交响曲”是一篇歌咏大自然的作品。然而又不单单是景物的描摹。我用自己的目光去看待大自然中的草木、野兽、日月、星辰、江河湖海等，努力发现他们在不同季节中的些微变化，并用自己的心灵与自然对话。用文论家的话说就算“托物言志”，或是“咏物抒情”吧。 冬的构思 我最初萌生写冬的念头时，是在一个冬日的早晨。我骑着自行车上班。天很冷，路边的树木都褪尽了叶子，枝桠干巴巴的。远方的山也裸露着，真是一览无余。人常说，四季中的春代表萌生，夏代表生长，秋代表着成熟，冬天代表着死亡。果真是这样的吗？我以为这话说得不对。冬天的树木甩掉叶子，是为了保存能量，减少消耗，以便顺利地渡过冬天。别看它表面干枯，其实身上的血液仍在流动着。它在积累，它在孕育，像婴儿在母体中躁动，要不春风一吹，怎么就绽出那么多万紫千红的花朵呢。 当然，最令我动情的还是冬天那副刚毅的面孔，它的眼睛里没有亲疏与偏见，心中没有仇恨与妒嫉，只有强者与弱者。不管你弄虚做假，还是巧舌如簧，皆不顶用，最终还是强壮的留下来，懦弱的被淘汰掉。这对一个家族(无论是植物家族，还是动物的家族)来说是健康兴旺的前提。比较一下我们人类呢，却常因太多的关系与纠葛，产生偏私，不能一视同仁，结果在许多岗位上不能实现人尽其才，有才干的没有位置，有位置的没有才干，这种情况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事业的发展与进步。这样想时，我就对冬更多了一分崇敬。 转过一条小街，车子向东行驶。眼前一轮红日正从地平线上升起，一轮金黄色的太阳，一个金黄的圆点，令我想起上中学时，语文老师向我们讲述过的那个“旦”字。“旦”是会意字，本意是太阳升起在地平线上。“旦”是一天的早晨，“元旦”是一年的早晨。可见冬天不是衰亡，而是开始，是四季的开始。这样想时心中就涌出一脉情感的溪流。到单位后，忙掏出笔记本，在上面写下四个字《冬的选择》。 春的畅想 写春天的作品古今中外太多太多，有诗，有散文，小说中也有，戏剧中的唱词里还有。春天的赞歌颇多，春天的确挺美好的，带来了温暖，带来了生机。它太善良了，太无私了，所以人们喜爱春天，古诗中有”惜春常怕花开早”，也有因落花流泪的，见花思人的。春天的美总让人生发出无尽的联想。 春天虽好，也不是完美无瑕。如，春天因天气突然变暖，人体的机能调解不过来而引起“春困”，还有蚊虫的复生对人产生骚扰等。 由春我也想到了身边的世界，当时正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，中国正逢改革开放的春天，这个春天给中国大地带来了无限的生机，经济快速地复苏与生长，国力增强。但是，与此同时，也有些不法之徒，或投机钻营者寻到了缝隙，行贿受贿的腐败现象也相应地滋长，犹如万物复苏，也包括了害虫、蛀虫等，这是人们不喜欢的，甚至是讨厌的，正如一首题为《惊蛰》的古诗中说的“一声大震龙蛇起，蚯蚓虾蟆也出来。” 春天尽管有不如人意的地方，有缺点，但人们都不会因她有着缺点与不足而与其疏远。因为无私与善良是它的主流，这也是令人信赖的根基。对一个人要看主流，对一件事要看主流，对一个国家也要看主流。因为有了这么多的想法，写起春天来，就不只是就景论景、就事论事了。我是把春天当作人来写的，也可以说把人当做春天来写的，总之春与人是融为一体的，至少心灵上是融为一体的。 夏天的发现 槐树花开五月天，所以槐花开时标志着夏天来了。夏天里最热的时节是“三伏”，太阳像火一样烤着。小时候听爷爷说，没有三伏的热，庄稼就不能成热。夏天里雨水也多，庄稼长得特别快。那日我到郊外旅游，发现春天里长了几个月的禾苗，夏天里几天就窜起来了。我感到这夏天真好，该生长的都能尽情地生长，该工作的都努力工作，夏天有一种创造与拼搏的精神。 人要做成一些事情，就该有这种精神，一个国家要强盛，需要众多的人去拼搏。然而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，却不像夏天的植物那样谁想生长就生长，谁想拼搏就拼搏。因为不知身边有多少旧思想的围栏，多少自我封闭的网罗，还有些嫉贤妒能者在前边挡路，明枪暗箭与勾心斗角如镣铐制约着人的脚步。做事的人，难免胆胆怵怵，畏首畏尾，左顾右盼。于是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内耗上。所以许多有希望做成的事儿就做不成了，许多能达到的目标也达不到了。 我特别地喜爱坦诚，希望没有围栏、没有网罗、没有束缚，人人都能放心大胆地走路，去工作、去拼搏。如这夏天里的植物那样，尽情地生长。这是我的想法，也是我的愿望。 这天，在郊外的原野上，我看到了稻子拔节，小麦成熟，到处是一派繁荣景象。特别是那种各尽所能，拼力向上的劲头，令我感动。我羡慕这个植物的大家族，在这个家族中“多的是拼博，少的是束缚”。我希望人之间也这样。于是，这个愿望连同这段小文就一同被眼前蓬勃生长的植物呼唤出来。 秋天的感悟 那年秋天故乡举办苹果节，我回到农村，见山野里到处是丰硕的果实，苹果是圆的，葡萄是圆的，大豆是圆的，小米粒儿也是圆的。我突发奇想；这不是放大的汗珠么，是不是等遗失者来认领？后来我在构思这段秋的短文时，就把这种感受写了进去。只说“春天里你丢失了多少汗珠，都能在秋天里找到。” 秋天是诚实的，籽粒饱满不饱满，称一称就出来了。我记得小时候还听爷爷说过：“庄稼不让人白受累，你唬弄地一时，地唬弄你一年。” 如今爷爷早不在人世了，但是他的话一直牢牢地印在我的心里。实践中也确实是这样，你春时不努力，秋时愁白了头也不管用。你叹息也不管用，你嫉妒人家也不管用，所以我说“秋天拒绝患红眼病的，秋天不可怜患后悔症的。”唯一的办法只能接受教训，下一年再从头做起。在这里我说的是种地，也不单单是种地，学生学习，老师授课，作家写作，要想收获，都必须紧紧地抓住每一个环节，以及这个环节中的分分秒秒。 我写秋时没忘了那南飞的大雁，它离去时在天空中画出了一个大写的人字。也有即将告别这个世界的草木，临去时都穿着一身盛装，特别是后一句“秋天像一轮将离去的夕阳，落下时也落得辉煌。” 这一段落我的用意是让这篇“四季交响曲”在高昂的节拍中结束。我这人不愿伤春，不愿悲秋，也不喜欢把“寒风说成是冬的哭泣”，把夏雨说成“不尽的泪”。因为生活中不缺少多愁善感，缺的是一种奋发进取，拼博向上的力量。因为多愁善感对我们一点用也没有，而向上的力量则是我们生活与事业成功的源泉。 最后再说一点，就是我写《四季交响曲》也是很随意的，我与四季在心灵的对话中走过一个从冬至秋的圆环。这个圆环与习惯的‘春夏秋冬”有所不同，但文学是创造，不能固守在一种模式上。只要你觉到我说得有些道理，能自圆其说，或是像那么回事也就中了。 Tags：杨林,四季交响曲,原文,阅读 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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