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碑体在邯郸的传承 ——李氏南宫碑体的审美特征和价值 (课程教案) 张裕钊的南宫碑体主要分楷书和行书两大部分,他的楷书成就毋庸置疑,但行书却遭人指摘。马宗霍在《书林藻鉴》中评张裕钊:“仅能作楷,稍兼行势,便觉项强。”我们在细观张裕钊南宫碑体行书时,亦有同感。如其三寸以上的行书总给人有一种不自然的感觉,对联和条幅行书作品也伸不开腿脚。谈及此,李守诚说:“每一新体的出现,创始人因生命时限所限,或有不能尽善之处。但张廉卿手札古朴之气息,未见他人可以企及。”李老在研习南宫碑书体时,一直在探索突破,强调不能墨守成规。在问及他什么时候形成自己风貌时,他回忆说:“六十岁以后,写起字来颇有行云流水,茅塞顿开之感。”正如鲁迅先生所说:“新的艺术,没有一种是无根无蒂,突然发生,总是承受着先前的遗产。” 李氏南宫碑体便保留了南宫碑内圆外方的基本特点。它的主要审美特征是:阴阳协调,贵和尚中。表现在刚与柔、圆与方调和平衡,圆而且方,方而复圆,刚柔相济,会于中和,挹之而源不穷,咀之而味愈长。其独创性如下: (一)笔法:筋丰气厚。前人南宫碑体线条骨健而筋少,线条行进中整齐划一;李氏南宫碑体的线条雄强深厚,线条行进中富于变化,如顿挫行进,飞白穿插,使线条格外丰厚饱满,浮雕感很强。 (二)结体:雄浑端庄。前人南宫碑体结体颀长,中宫内敛;李氏南宫碑体的结体,弧形拱出,凝重外张,浑厚与雍容相协,器宇轩昂,颇具庙堂气象。 (三)墨法:飞白间出。前人南宫碑体的墨法乌黑,虽有涨墨,但少有飞白和枯墨;李氏南宫碑体则墨法灵动,汲取了历史上的多种墨法,时有飞白,虚实相应,吐纳自然。 (四)行书:气韵流动,呼应超然。前人南宫碑体在中堂、条屏等品式的创作中缺乏流畅感;李氏南宫碑体一改南宫碑体几乎字字独立、大小一致的布局,变为大小穿插、连带自然、从容舒缓的风格。把南宫碑体不擅长的品式,发展为蓬勃开阔、流水行云般的艺术样式。 (五)榜书:气象恢宏,苍茂沉雄。前人南宫碑榜书线条瘦硬,结体单薄;李氏南宫碑榜书则线条浑厚,结体雍裕,在整体气韵上,宽博雄深,愈大愈壮。 书法史的本质是生成和发展,历史上书家师前人而化者俯拾皆是。柳公权学颜真卿化丰筋为骨健,遂有“颜筋柳骨”之说;钱南园学颜真卿,结体虽出鲁公,而特多新意。我们认真审视张裕钊南宫碑体与李氏南宫碑体,从线条和气韵上可称——张骨李筋。从书法根基上看,一为欧体一为颜体,一为内敛一为外张。李氏南宫碑体也是在长期濡染南宫碑体和其它书体的基础上,自然内化的结果。这种内化不是形式上的简单变形,为出新而出新,这是符合书法发展规律的一种自然之升华,展现了更为宽博的审美视野,构建起了更加自由的抒情功能。美学家、书法理论家郗吉堂先生谈到李守诚时说:“他以数十年的潜心研究,广约博取,摄精撷华,结构了文化底蕴厚重和时代美感强烈的李氏南宫碑体,以此确定了他在书史上的地位。守诚先生的李氏南宫碑体,脱胎于张裕钊的南宫碑体,但他的结构、他的笔法、他的文化寄托与审美导向,他的历史感受与时代感觉,已不再是张裕钊和他的南宫碑体所拥有和所能包容得了的。当然,继承是有的,但继承中有创造,是一种创造性的继承。这种继承,本身就是一种创新,是用时代的、现实的感觉与感受力去消融历史文化存在,创造新的文化存在。” 李氏南宫碑体根基庄宏深缜,楷书清迥拔俗,超迈时流;魏碑俊逸凌云,疏拓灵奇;小楷弃滓存精,深蓄古风;行书在颜体的基础上,浑融黄庭坚和何绍基,练金成液,形成自家之风神。这种多向度的成就,滋养了李氏南宫碑体。李守诚在近七十年的书法教育生涯中,不囿门户,坚持“不分南北,不主一家,融会贯通,别开新境”的思想,广泛普及书法艺术,深深影响了几代人。既营造了“金字塔”的基础,又培养了一大批的尖子人才,众多弟子继承并传承发展着李氏南宫碑体。 李守诚淡泊胸襟,虚怀若谷,待人以礼,蔼然仁者,人品有口皆碑,佳话广泛传诵。1991、1998年江南水灾,先生以拳拳之心,不顾年迈酷暑,走向街头,深入百里之外矿区进行义卖,将全部资金捐献给灾区。亚运会举办前,先生挥汗为首都长安街的大型壁画题字“北京欢迎您”。 Tags:南宫,碑体,邯郸,传承,李氏 |
21世纪教育网,面向全国的中小学学教师、家长交流平台